两个人风尘仆仆,秦桑换上甲胄,正想先去营中找吴传宗,发现吴传宗就在外面等他。
“先生!冯副将亲自过来找我,让您回到大寨后,立刻去见他。”
秦桑点点头,问:“有没有查到发生了何事?”
吴传宗羞愧道:“传宗无能,前日深夜中军大营突然封闭,十二个时辰都有重兵把守,没有命令,任何人不许靠近,否则格杀勿论。传宗四处打探,始终没能得到准确的消息。”
秦桑注意到吴传宗面色憔悴,两眼带着黑眼圈,知道他也尽力了,如果中军出现什么变故,也不是吴传宗能知道的,便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抚道:“这不怪你,先去休息吧,我去找冯副将。”
走在营寨中,秦桑看着一队接一队的士兵,暗暗奇怪,也有些踟躇。
他没得到郡主传讯,应该不是后方出现问题。
不过,即使中军大营发生哗变,依然有不小的危险。
秦桑自恃已经不是凡人,可如果面对几百劲弩,也只能两眼一闭,死相肯定很凄惨。
快到中军大营时,秦桑犹豫了一下,暗中唤出阎王来,将一缕神识覆在阎王身上,潜入营中。
阎王悄然在大营掠过,里面没有想象中杀机四伏的景象,然后引着阎王去冯副将的军帐。
冯副将正在帐中,周围也没刀斧手埋伏,秦桑这才放心。
此时他已经走到中军营门前,拿出腰牌,以他参将之尊,竟然也要通报冯副将之后,才能获准放行。
“末将参见冯将军!”
远远看到冯副将走过来,秦桑立刻行礼。
“秦老弟!”
冯副将疾走几步,搀住秦桑,神情有些急切,“你终于回来了,快随我来!”
二人把臂走进冯副将军帐,冯副将谨慎的向外看了看,才低着声音说了个惊人的消息,“提督大人突然病重昏迷,如今危在旦夕,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!”
秦桑‘啊’了一声,一脸意外,宣威营两位提督,王流不过是右提督,左提督才是真正的掌军大将,此人熟知兵法、行军有方、军纪严明。
左提督是东阳王心腹,只效忠王爷,任何人在他面前只许论军机大事,对世子和郡主之争,也是两不相帮的态度。
有他压制,王流才不敢胡作非为,用诡计对付秦桑。
秦桑取出那封军令,“我昨日才得的书信,何人在使用帅印?”
冯副将一脸恼怒道:“提督大人昏迷之前,将军中事托付给了王流,包括帅印和虎符……都给他了!”
秦桑默然。
如今局势已经相当明了,东阳王登临大宝只是时间问题,现在小朝廷里已经有人在议论太子之事。
太子之位,除了世子,也就郡主有资格争一争。
但自大隋开国以来,从未有牝鸡司晨的先例,这些人会站在那边儿,可想而知。
在和宁县时,黑鹤真人就暗中与世子姌和。
左提督弥留之际,把军权交给王流,向世子示好,帮后代结一个善缘,也很正常。